一、五苓散(煎剂)
[方药]泽泻18g猪苓148茯苓14g桂枝10g白术14g
患者病症:甘草引起之浮肿、肾炎。
献曝语:此方本是治感冒的十大经方之一,对甘草所引起之钠潴溜浮肿,有特效,五、六剂即可痊愈。肾炎(并非肾盂肾炎)用此方必须多服,应服至40剂以上,方可痊愈。此外顽固剧烈之头痛,用此方多可治愈。
医界珠玉
1.陆渊雷氏云:"此方以猪苓、泽泻、茯苓利小便,恢复肾脏机能。白术用以促进肠道吸收,排除胃肠中之积水。用桂枝以降气血之上冲,并兼治表。有人畏桂枝如虎狼,于此方中去桂枝,称之为四苓汤,仲景方意尽失。"
2.《金匮要略》云:"假令瘦人,脐下有悸,吐涎沫而眩,此水也,五苓散主之。"陆氏对此条的注释云:"此条的症候,则属于肾萎缩。从前认为慢性肾炎之一种,其症状进程极为缓慢,自觉烦渴,尿意频数,时常呕吐或头痛、失眠等神经症状,与《伤寒论》中之五苓散证正合,其人全身贫血,羸瘦极为迅速,此因尿中溢出蛋白所致,因而直接造成营养成分的减少,且有尿毒之郁滞,所以间接使全身营养大受障碍。因其贫血羸瘦,故称之谓瘦人。可能同时发生浮肿,掩而不见其赢瘦之状。水肿为肾病常见之症,在肾萎缩时,在胸膜、腹膜等浆液,膜腔内兼有发生渗漏液。如腹膜腔内的渗漏液单独多时,则令脐下有动悸。尿毒郁滞于血中,专作用于神经中枢及消化器官,发生尿中毒症,即令吐涎沫、癲眩。所吐液体,有时放出熏鼻尿味。尿中毒症有属于慢性者,不过是消化障碍,不思饮食、呕吐、腹泻、头痛、失眠或嗜睡等。其急性者,突然发作,昏不识人,全身筋脉痉挛,稍过片刻,即发作特殊性癍痫,昏睡数日, 终至死亡。……肾萎缩预后多不良,用五苓散排除尿毒症,可轻快一时,不致忽然死去。对于肾脏的器质性病变,则不能根治。"
3.吉益南涯氏的《续建殊录》云:"和州人某晋见先生〈指吉益南涯)说:我已50余岁,从未病过,今虽年纪已老,但精力极为旺盛,饮食比少年时期多一倍。我以为已往好抵角之戏,是气血周流所致。自去年春起,饭量又三倍于少年之时,至今年患消渴,饮水数升亦不足,这使我警惕起来,饮以数升为准。虽然能饮能食如此,理应肥胖,而却日渐消瘦,此外并无其他痛苦。先生诊之,问及其他,回答说,唯腹皮麻痹,小便频数已数年,投与五苓散,服后口渴痊愈。"
4.矢数道明氏治偏头痛云:"51岁肥胖妇女,感冒后左侧偏头痛剧烈,甚至使其发狂,食欲不佳,时有噫气,有失眠症,舌有白苔,口渴。主诉自左側至耳的周围,疼痛剧烈如电击,自午后以至傍晚尤其是夜间,疼痛尤为难耐,以至通宵哭泣。诊之,因有胸胁苦满,与柴胡桂枝汤,无效。此时胃内无停水,口渴甚微,小便不利亦不显著,可是投与五苓散,即日见效,五日痊愈"
5.矢数道明氏总结自己与各家对此方的应用为:水逆病(口渴、水入即吐〉、急性胃肠炎〈呕吐、水样性腹泻、口渴、小便少)、胃扩张症、胃弛缓症、胃下垂症、留饮症、糖尿病、暈船车症、急性与慢性肾炎、肾病、浮肿、急性膀胱炎、尿毒症等。亦可用于癫痫(多吐涎沫,或见水即发作者)、阴嚢水肿(加车前子、木通)、卡他性结膜炎、假性近视、滤泡性结膜炎、羞明、皮肤水泡、日射病、偏正头痛、三叉神经痛、膀胱直肠瘘、肛门阴道瘘、脱毛病、白发、斑秃症、夜盲症、股疝(加牡丹皮、防风〕、痰喘烦燥而失眠(加阿胶)、舌病(加黄连、石膏)、宿醉(指连醉两日〕、麦尼尔氏症候群、寒疝(腰痛加小茴香)、婴儿苔藓、肌皮疙瘩等难病。
6.矢数氏又治水逆症云:"5岁男孩,主诉患痢疾,高热下降之后,出现烦躁,拒绝盖被,口渴,水人即吐,饮一口吐出二、三口。小便不利,脉浮数,大而无力。以五苓散2克,用水汤服用,服一剂呕吐停止,小便利,食欲好转,渐渐恢复。"又治小儿肾炎云:"10岁男孩,全身严重浮肿,腹水显著,腹围达90公分,下肢浮肿渗水。呼吸困难,咳嗽甚,吐泡样涎沫,还吐铁锈色痰,小便减少,每日仅300至400毫升。投与一日5克,分3次服,尿量渐增,10日后尿量急增,每日超过1000亳升,不过两周浮肿全消,然而出院后半年又复发。"又治尿毒症云:1150岁妇女,两月前两眼几乎失明,血压达260毫米汞柱。由于剧烈头痛及呕吐因而食物、药品以及水等皆不能进口, 口渴,小便不利,不眠,烦躁。脉浮大,腹部柔软,胃内停水显著,尿蛋白强阳性,舌苔白而干燥。辩为五苓散证,与之。服药后,小便通利;而呕吐、头痛、发汗、不眠等证,同时消失,视力略有恢复,血压亦下降,甚为高兴。经两个月诸症好转,并能起床。但因营养不良,再度恶化,终归死亡。
7.寺师睦济氏治唾液分泌过多症云:"3岁男孩,流涎沫频频不止, 一日须换围嘴布约50块。经常发生湿疹。因口渴,小便少,故与五苓散。服药10日,约换围嘴25块,又服10日减至换15块,小便增多。服药两个月后减少至10块。"
二、猪苓汤
出自《伤寒论》、《金匮要略》
[方药]猪等10g茯苓10g滑石10g泽泻10g阿胶10g〈另包)阿胶10g〈另包)煎前四味两次去渣,将阿胶先溶化后加入,分二次温服。
患者病症:肾盂肾炎、淋病。
献曝语:按矢数道明氏应用于治肾的总结,对猪苓汤为:肾炎、肾病、肾盂肾炎;对五苓散为:急性或慢性肾炎、肾病、尿毒症。作者在平日临床中,一般用猪苓汤治肾盂肾炎;用五苓散治急性或慢性肾炎,都没有失败例。一般人如患有小便不利,或有尿频,或尿中带血,可去医院作严格检查。如果是其他病还可再说,惟独是肾盂肾炎,可服猪苓汤10剂或更多些,能得痊愈。如果所患为急性或慢性肾炎,可服五苓散(献曝集方4)40剂左右,即可根治。
医界珠玉:
1.陆渊雷氏云:"今所试验效果,则五苓散证,病在肾脏,虽有小便不利,而小腹不满,决不出现脓血。猪芩汤证,病在膀胱尿道,其小腹必满,又多带脓血。如果知道肾脏病与膀胱尿道病症之不同,则绝不会用错方
若朱肱谓五芩散证脉当浮,猪苓汤证脉当沉。王肯堂谓本条当作脉不浮,皆捕风捉影之谈,并不足论。"又云:"本方虽以猪苓取作汤名,确实以滑石为君,阿胶为臣,其余三味,不过是佐使药。苏颂谓古方治淋病,多单用滑石,恐其只能专利尿道,而方得滑石之名。阿胶为止血,猪等、茯苓、泽泻三味,同五苓散。所以促进肾脏之分泌。苦下流不通,则上源亦塞,膀胱的积尿不去,则肾脏的分泌,尿液亦受阻碍。"又云:"猪芩汤实为治淋病之方。"
2.六角重任氏治血尿云:"一男子,患血淋二、三年,一日,血尿大出,痛不可忍,顷刻二 、三升,眩晕而后竟不省人事,余与此方,渐收效而痊愈,以后未再发。"
3.和田东郭氏治痔出血云:"一男子发生直肠下血,大、小便不通,腹胀满欲死。有一中医与四物汤加山栀、黄 柏之方,腹胀更甚。余与猪苓汤加大黄,小便始渐通。"
4.小川幸男、木下利夫两氏治胸廓形成术后尿少云:"27岁的男子,实行肺结核胸廓成形手术,术后尿量递减,一周后,一日量减少至100毫升,肉眼能见血尿,尿沉渣有多数之红细胞和白细胞,以及肾上皮细胞。患者因有神经质而小心谨慎,自言有不寐和不安感,微热,食欲不振,恶心,头痛,血压为175/85毫米汞柱,反复输血,输液,与诸利尿剂不见明显效果,因此,诊为猪芩汤证,随即投与本方。次日,尿量增多由800毫升增加至1500毫升,诸症迅速好转,服药10日停药。"
5.相见三即氏治肾病云:"33岁男子,1963年12月27日初诊。患者自诉自12月6日患感冒,同月22日为肾病,尿中蛋白为强阳性,颜面浮肿尤为明显,呈现巨人样面容,血压为200/100毫米汞柱,与猪苓汤,服用10日,颜面浮肿全消,尿蛋白微量,再服10日蛋白已呈现阴性,很快痊愈。"
6.矢数道明氏总结自己及各家对此方的应用为:去下腹部的邪热,有利尿之效,用于消退炎症。本方主要应用于肾炎、肾病、肾结石、膀胱结石、膀胱炎、尿道炎、淋疾、尿意频数、肾盂肾炎、肾脏结核;亦可用于各种出血:子宫出血、肠出血、咯血;血尿症、小便不利、肠炎、直肠溃疡、下利、浮肿、痉挛、癲痫、不眠。
三、白虎加人参汤
[方药]石膏20g知母10g党参10g甘草6g粳米10g自备)
患者病症:皮肤病内攻性肾炎,糖尿病有口渴者。
献曝语:皮肤病内攻性肾炎,又名综合肾炎,是我国中、西医生对此症缺乏治疗办法之症。这种病的发病特征为:皮肤病〈近于荨麻疹)好了,肾炎复发;肾炎好了,皮肤病复发。用此方约40剂可治愈此症。
医界珠玉:
1.陆渊雷氏云:"现在观各家学说,则白虎加人参汤可以治斑疹,可以治日射病,可以治天花、麻疹,可以治糖尿病、尿崩症,可以治霍乱,所治之病极不一致,然其证候则都是:大热、烦渴、脉洪、汗出,心下痞硬,不论何病,白虎加人参汤皆治之。学者须知病之与证,确实不是一回事。研究病理当从病,或根据其病灶,或根据其病菌;或根据所中之毒,西医书讲得极为详细。商量治疗当从证,有自觉证,有他觉证,望闻问切,及按腹所得,根据仲景的议论极是。中医多以证候为病名。其病名既不当,故古医书之以病分类者,其说愈烦,则其失愈远。以其不知病灶、病菌,而谈病理故也。西医近日之审趋势,似欲每病得一特效药。中医多以证候为病名,然药对于病有特效者,至今绝少。因为轻视审证,而欲治其原因的关系。余以为理论当根据西医之病名,治疗当根据仲景之审证为宜也。白虎汤之主药,为石膏知母。知母解热生津,治阳明病阳盛津伤,最为适当。石膏系硫酸钙之含水结晶体,有碱性反应,其治效当与西药之诸钙盐类似。约而言之:胃肠内发生过剩之酸液时,用钙盐为制酸剂,或慢性之胃肠炎,粘液分泌过多,沉淀而蔽其粘膜,阻碍其消化吸收时,用钙盐类溶解之。此皆作用于胃肠,古人以石膏为清胃药,有以也。新陈代谢疾患,如糖尿病等,血液有酸性反应时,用钙盐类中和之。劳动过度,亚砒酸及磷之中毒,或热性传染病之经过中,体内发生乳酸时,亦为钙盐类之适应证。此外又有止血、消炎、镇静、强心、强壮之作用。惟碱土类,内服后最难吸收,西医尝以此疑石膏之无用。今则试用而得效,已不持此论矣!中医用石膏,则以唇舌干燥,小便赤浊,烦渴引饮为标准。若病属阴证,腹中觉冷,或下利者,忌之。用粳米者,殆因伤津之故。盖以知母、石膏清其热,恢复胃肠之机能,而以粳米滋养之也。合知母石膏粳米甘草,治大热、汗出、脉洪、烦渴,是为白虎汤。若因胃机能衰弱,致心下痞硬。亦能兴奋新陈代谢机能,然宜于急性病,不宜于慢性病。若以为人参大补元气者,谬也。余之经验,凡常用诸方有人参者,如小柴胡、泻心、理中等,代以太子参甚效,用党参则不效(笔者用参皆用党参似无不效者〉,或反致胀满。
2.中神琴溪氏《生生堂治验》〈学生所记)云:"草庐先生,年已七旬,患消渴病,引饮无度,小便白浊。经过各种治疗无效,而憔悴日渐增加,全家人以为不能治愈。病人亦知不治,乃嘱后事于其胞弟。请先生诊之,脉浮滑,舌燥裂,心下硬,曰可治,与白虎加人参汤,服100余剂而痊愈。"
3.大塚敬节氏治瘙痒云:"一男子,不知由何原因,引发斑疹,或由毒虫所螫,本人不得而知。全身突发痒疹,愈搔愈痒,红斑密布。汗出,恶寒,痒不可忍。服白虎加人参汤一剂即愈。"治夜尿症又云:"10岁少年,每夜遗尿。体格、营养、血色均属一般。就寝前咽干,必须大量饮水。据其母言,因饮水过量,随使尿多,用白虎加人参汤治愈。"
4.藤平健氏记奥田先生治感冒云:"发病后第五日,即1月15日,服用了葛根汤、小柴胡汤加石膏、小柴胡汤合白虎加人参汤,病情未见好转。因为疾病的痛苦,早晨四时醒后,饮下一玻璃杯水。心前区不适,髙热达40.21°,身躯、四肢汗出如洗。然而脊背恶寒如泡入冷水之中,心下痞硬,鸠尾至脐部腹满而上冲。早晨5时未待天明,即给奥田先生去电话,主诉胸中痛苦难忍,辗转反侧。至8时热度为39.71° ,或是感冒、或是肠伤寒、或是败血症,令人不解。至10时,奥田先生至而后诊之,其脉洪大,烦渴自汗背恶寒,心下痞硬,诊为白虎加人参汤证。服药后1小时,恶寒及心下痞硬消失,随之背中变温,心下轻爽。至3 个半小时,体温已降至37.5°,诸症全部消失,有了食欲,很快人睡。"
5.矢数道明氏总结自己及各家对此方的应用为:本方主要用于流感、肠伤寒、肺炎、脑炎、中暑、日射病等引起之髙热、烦渴和脑病者; (力糖尿病、脑出血、巴塞杜氏病所致之烦渴、脉洪大者;皮肤病之皮肤炎、荨麻疹、婴儿苔藓、干藓等剧痒、患部色红充血、干燥、并有烦渴者;亦可转用于肾炎、尿毒症、胆囊炎、夜尿症、虹膜睫状体炎、角膜炎、齿槽脓漏等。
四、白虎汤
出自《伤寒论》
[方药]石膏20g知母10g甘草6g粳米12g自备)
患者病症:糖尿病口渴。
献曝语:糖尿病为难以根治之症,自古虽有八味丸能治此症之说,但不可靠。中医间或偶然有能治愈此症者,但是不能治者居多。若糖尿病有口渴一症,可服此方10剂20剂,或服至渴止停药。笔者用于多人,均甚有效,亦算是难得之妙方。久病的患者,有宜于白虎加人参汤者参看26方。
医界珠玉:
1.陆渊雷氏云:"白虎汤之主药为石膏知母,知母能解热生津,治阳盛津伤,最为适当。石膏系硫酸钙含水结晶体,有碱性反应,其疗效当与西药各钙盐相似。简而言之,胃肠内产生过剩之酸液时,用钙盐作为制酸剂。或慢性胃肠炎,粘液分泌过多,沉淀而遮盖其粘膜,阻碍其消化吸收时,用钙盐类溶解之,这都是作用于胃肠,古人以为石膏为清胃药,这是有原因的。新陈代谢疾病,如糖尿病等,血液有酸性反应时,用钙盐中和之。劳动过度,亚砒酸及磷之中毒,或在热性传染病之经过中,体内发生乳酸时,亦为钙盐之适应证。此外又有止血、消炎、镇静、强心、强壮等作用。惟碱性土类,内服后最难吸收。西医以此怀疑石膏之无用,今试用而得效,巳不再坚持这种看法。中医用石膏,则以唇舌干燥、小便赤浊、烦渴引饮为标准。用粳米者,多因伤津之故,以知母、石膏清其热,恢复其胃肠之机能,而用粳米以滋养,合知母、石膏、粳米、甘草,治大热汗出、脉洪、烦渴,是为白虎汤。"
2.矢数道明氏云:"方中以石膏、知母为主药,均有解热之效。石膏清热、镇静,解内外之热。知母清热、润燥,以解内热为主。粳米为补养之品,佐石膏之寒,以防太过,补因髙热消耗之津液。甘草粳米相互协助以补中,缓和急迫之症状,并调和知母、石膏之寒凉。"
3.荒木性次氏治湿疹云:"一女孩全身生湿疹,剧痒,夜不能眠,以至皮肤摺皱而流水,已几年不愈。并且经过医药、温泉、及一切办法均不见效。用本方三分之一的剂量,经数日而愈。"又治眼痒与羞明云: "一男子,自二、三日前,两眼瘙痒,至今日早晨,严重充血,出多量眼眵,必须闭眼,羞明难以见光,服白虎汤,一日痊愈。"
4.尾台榕堂氏治九宫鸟所患之热病云:"近藤赖母先生隐居,喂伺九宫鸟。此九宫鸟患病,请治鸟病有经验者亦治疗不愈。其症状与人之热病相同,唯饮水,毫不进食。观之,血液枯燥而又作渴,缩成一团等死。据此,投3剂白虎汤冷服,精神转好。再服3剂效更佳。又投3剂竹叶石膏汤,以清除余热而治愈。"
6.矢数道明氏总结自己及龙野一雄氏《新撰类聚方》对此方的应用为:
〈1 〉肠伤寒、流感、麻疹、以及发疹性传染病等所致之高热、口渴、烦燥,或谵妄,有脑病者。
日射病、热射病、尿毒症等所致之高热、口渴、烦躁者。〈3〉暑日喘息发作者,遗尿、夜尿、牙痛、眼疾患、糖尿病等。
精神病所致之眼中如火、大声、妄语、放歌、大笑、狂走、大渴引饮者。
—般皮肤病,湿疹剧痒不得眠,流涎、手人水则麻痹者
五、清心莲子饮
出自《和剂方》
[方药]莲肉12g麦冬12g茯苓12g黄芩10g党参10g 黄芪6g车前子6g〈布包)地骨皮6g甘草5g
患者病症:肾盂肾炎。
献曝语:笔者初学中医时,皆用此方治肾盂肾炎,治愈多人,至今未见有不效者。后来相信经方,改用猪等汤而治此症,亦百发百中。此方仅就治肾盂肾炎的功效来讲,可与猪芩汤相提并论,只是不如猪苓汤所治病症更加广泛罢了。两首药方若想治愈肾盂肾炎,都不能少服,必须10剂、20剂或更多的服药,方能痊愈。
医界珠玉:
1.浅田宗伯氏云:"此方治上焦虚火亢盛,下元失守,气淋白浊等症。遗精症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之类不效,属上盛下虚者宜此方;若心火炽盛,妄梦失精者,宜龙胆泻肝汤。此方以调和脾胃为主,与后世之五淋汤、八正散较之,本方乃用于虚候者。《名医方考》记有治劳淋之效。加藤谦斋用此方于小便后而余沥者。余数年之经验,对劳伤发淋者;疝气等小便虽通,但余沥不能尽除者,用此方有效。又对咽干,小便余沥不尽者,此方尤为恰当。"
2.北尾春甫氏治阴痿证云:"23岁男子,自生以来,不能随意勃起,不知男女之道。一个月蛋白浊一次,其中涌有小虫。经常梦遗,甚则一夜二次。颜面苍白,用各种养生药皆无效。此属湿热之阴痿,与清心莲子饮,并用五味异功散,经3年治愈,得子2人。五味异功散乃四君子汤加陈皮。"
3.大塚敬节氏治膀胱炎云:1158岁妇女,皮肤色白,略瘦型体质,肌肉柔软,有胃下垂症,平常即不健康。其夫因担心其病而不眠,患者小便时尿道有不快感。曾诊为膀胱炎,经注射与内服药均未奏效。诊之,脉微浮无力,颜面略有血色,但足冷,口渴,总有尿意。排尿虽不甚痛,但有持续性残尿感和尿道口不快感,排尿需一个小时以上,全腹柔软,下腹部无力。因心中烦躁,经常思虑忧愁,为上盛下虚之症,所以与清心莲子饮,服用一周,疗效甚佳。服药一个月后,膀胱炎症状痊愈。睡眠良好,体重增加。"
4.矢数道明氏治慢性肾盂肾炎云:"52岁男子,主诉自半年前发热,尿时涩痛而频数,诊为大肠杆菌所致之肾盂肾炎,服药不久即愈,数日后,再次恶寒发高热,经注射与内服药,热解。不久,又出现同样症状,发热,尿混浊,排尿涩而不快。其后虽未出现高热,尿仍混浊,排尿不通。大、小便后皆自觉残留不尽,因无力将其排出之故。颜面苍白,身体瘦弱,全身倦怠,两眼无神。皮肤肌肉弛缓,脉弱、舌苔白。腹部柔软而凹,脐下无力。拟与八味丸,但由于胃肠虚,所以与清心莲子饮,较为适宜。自服此方后,食欲增加,不再发生倦怠,小便澄清,身体充实, 服药三个月停药。"
6.松本一男氏在《汉方临床》治膀胱炎云:"患者34岁妇女,1986 年6月29日来院初诊。主诉从表面上看是不妊症,但实际上却是膀胱炎。结婚已8年,丈夫去美国工作前,曾被当地称为权威的医生诊断过。那时用腹腔镜仔细检查腹部,结果认为无法治疗。丈夫从美国回归日本时,有美国医生向其丈夫介绍东京某大学医院药学部教授。回日本后,他们立即找某教授,诊察结果,仍认为是难以治疗的病症,方来本院。患者中等身材,肤色白皙。自诉1982年患膀胱炎,夜因恶寒,难以入睡,大便秘结,二、三日一行,月经正常,并患胆石症。诊之,脉沉微,舌无苔而湿;腹诊,两季肋部紧张,脐上动悸,右下腹部紧张。应如何处方,有些迷惑。最后选定当归芍药散与桂枝茯苓丸合方,投与一周量,但是服药后无效。因此与清心莲子饮加大黄、附子。服后一周来院,说自感轻快,以后继续服此方,变得非常好转而轻松。本方主要应用于身体虚弱之慢性泌尿器疾患者。"
附:大青龙汤及医案----费维光
大青龙汤及其医案由于仲景《伤寒论》和《金匮要略》书中对于大青龙汤的临床应用只有三条,又加后世医家对桂枝汤、麻黄汤、大青龙汤皆视为峻剂,畏之而不敢用。因而大青龙汤的应用上的广泛性和临床上的卓效性,鲜为人们所了解。近几年来(1985年以后),我国出版的高等医药院校教材中,不管是《中医方剂学》,还是《中医内科学》,都没有把大青龙汤当作一大主方,在书中作必要的论述和临床应用的推广。最多不过是像《方剂学》那样,作为麻黄汤的加味方,附于麻黄汤条后。关于仲景书中对于大青龙汤的临床应用,现在仅有的三条是:《伤寒论》第38条为“太阳中风,脉浮紧,发热恶寒,身疼痛不汗出而烦躁者,大靑龙汤主之。若脉微弱,汗出恶风者,不可服之,服之厥逆。筋惕肉瞷,此为逆也。”又此书第39条为“伤寒,脉浮缓,身不疼,但重,乍有轻时,无少阴证者,大青龙汤发之。”
《金匮要略|痰饮咳嗽病脉证并治第十二》中有“病溢饮者,当发其汗,大青龙汤主之,小青龙汤亦主之。”在这里我们略去传统性诸家对《伤寒论》中两条开端所云:“太阳中风,脉浮紧”和“伤寒,脉浮缓”谓之中风见寒脉,伤寒见风脉,随称大青龙汤为治风寒两伤、营卫俱病的无谓之词,而着重研究投与大青龙汤的主证。显然,脉之浮紧、浮缓,身疼痛与身不疼但重,都不是大青龙汤的主证。对于外感病来说,从第38条中有发热、恶寒、不汗出、烦躁四项作为主证,则第39条中投用大青龙汤所据脉证,而上述四项,一项未备。对此不少医家作了许多揣测。其中有代表性的是日本的山田正珍氏和我国的陆渊雷先生,都认为在第39条中投用大青龙汤一定都具备发热、恶寒、不汗出、烦躁四证,文中不载是意在简化文字叙述,或举出药方名则主证可知而略去的。因此,认为外感病投用大青龙汤的必备主证,山田氏以为:发热、恶寒、不汗出、烦躁四证;而陆渊雷先生独以为:发热、恶寒、不汗出、口渴、烦躁五证,而多口渴一证。读了大村光明氏的《大青龙汤管见》,此文发表于日本《汉方临床》第24卷第9期叙述了应用大青龙汤(提纯剂)治愈者六例,以驳斥成都中医学院所编的试用教材《伤寒论讲义》中投用大青龙汤时必须具备主要症状的说法。从其所举六例中,可以看出:不管是有热还是无热、有汗还是无汗、恶寒还是不恶寒或反恶热等等’没有一种症状是每一例中都有的。第39条“伤寒,脉浮缓,身不疼,但重乍有轻时,无少阴证者,大青龙汤发之。”今日看来,条中所云,正是投用大青龙汤的的证,文中不载第38条的所谓主证,并非出于省文。只有一项须辨别清楚,即“无少阴证者”,也就是说只要不是少阴病,像第39条那种情况是可以投用大青龙的。医家认为病轻药重,不得应用大青龙汤险峻之剂,此为不懂大青龙汤临床应用而发的议论,是不足取的。通观《医宗金鉴》、《伤寒来苏集》、《伤寒贯珠集》诸书,各家学说,无不望文生训,而缺乏临床经验,令人难以卒读。按桂枝汤、麻黄汤、大青龙汤、葛根汤等方所治病症甚广,但终不能为医家所接受,而通行于世。唐代药王孙思邈氏在暮年所编《千金翼方|卷九丨伤寒上》叹云:“伤寒热病,自古有之,名贤睿哲,多所防御。至于仲景,特有神功,寻思旨趣,莫测其致’所以医人未能瞻仰。尝见太医疗伤寒,惟大青、知母等诸冷物投之,极与仲景本意相反,汤药虽行,百无一效。……夫寻方大意不过三种:一则桂枝,二则麻黄,三则青龙,凡疗伤寒不出之也。其柴胡等诸方’皆是吐下、发汗后不解之事,非是正对之法。术数未深,而天下名贤止而不学,诚可悲夫!”且以桂枝汤、麻黄汤、大青龙汤等,在临床上有多少伤寒和温病,皆能应手而愈,在世上却难以通行,所以孙氏有不学不用之叹!自明、清时代以来,温病学家几乎将时病皆视为温病,又大倡仲景方不能治温病之说。明代王肯堂氏《证治准绳》中早就有“故圣人悯之而医药兴,医药兴而天下之人不死于病,而死于医药矣! ”王氏这种愤世嫉俗之言,虽则过之,但温病学家时用贵重药品,耗民资财,则不少见。清代吴鞠通氏所著《温病条辨》,吴氏自诩与仲景《伤寒论》有“一纵一横之妙”,在其辛凉轻剂桑菊饮方下注云:“水二杯,煮取一杯,日二服。二、三日不解,气粗似喘,燥在气分者,加石膏、知母。舌绛暮热,甚燥,邪初入营,加元参二钱、犀角一钱。”我们大家知道,服仲景方药在症状中如带有喘息,服药后未有不能祛者。但如上述服吴氏药,“二、三日不解,气粗似喘”,意即反而增加喘息,而转为必须用贵重药物犀角3g之证。仲景书中万万没有匆此教人者,怎么会有一纵一横之妙,令人失望。在《温病条辨》中除此一方用犀角,不计其他贵重药物,尚有化斑汤、清宫汤、清营汤、牛黄丸、紫雪丹、局方至宝丹之类,皆含有犀角。在大村光明氏发表《大青龙汤管见》之前,我恪守投用大青龙汤的五大主证:发热、恶寒、不汗出、口渴、烦躁,以致在临床上应用不多。遇到不恶寒或反恶热的患者具此一项,则不敢迳用大青龙汤,按《伤寒论》中的第6条为“太阳病,发热而渴,不恶寒者为温病。”按吴鞠通氏的《温病条辨》中所论温病治法,则用桑菊饮和银翘散之类,多是两方的合方,而且多加药味,有时亦能一剂而愈,但不把握。另外厌其药味庞杂,和仲景方不能相伍,我深以为憾。
由于大村光明氏治验的启发,引起了我对大青龙汤在临床上进行研究应用的兴趣,所以首先以笔者自身的感冒进行实验。笔者以往每年患一两次温病,西医称为上呼吸道感染。虽用大剂辛凉解表药,如桑菊饮合银翘散再加味等,服几剂后,自感已愈。可是别人感觉说话仍属未愈,得再迁延十几日前后共二十几日方能痊愈。笔者每次发病,先自咽干开始,大多由饮水不足引起。咽干厉害,则以后发病亦厉害; 咽干轻,则以后发病亦轻。咽干的时间很短一日多即愈。接着而来的便是鼻流清涕,四肢倦怠,日渐严重,以至于鼻涕、眼泪大量流出,令人难以忍受。只有用绵纸塞住,稍觉好些,但不久即湿透,须再更换。不发热、不恶寒、不自汗、不口渴、亦不烦躁,食欲正常,二便正常。一次又发此病,咽干甚为剧烈,自服大青龙汤以观其效。谁能料到竟一剂而愈,未见再发。此事发生在1988年冬,当时所用大青龙汤的剂量为:麻黄8g 、桂枝10g 、杏仁10g、石膏20g、甘草6g大枣3枚、生姜6片。以后每年发病,皆服此方,无不效如浮鼓。近二年来,不知为何,亦不再发此病。笔者认识到《伤寒论》是能治温病的,那种认为《伤寒论》中的治温病部分已经丢失的见解,是何等的荒谬。自此以后,遇上不恶寒、或反恶热、自汗与不自汗的外感病,皆与大青龙以治之,效速者一剂而愈,迟者需要六、七剂而愈,但人数甚少。 大青龙汤自1989年至1993年医案记录于下:
1、患者丛XX,女,三十岁,在自来水站工作,与笔者曾住过同楼隔壁。1989年阴历除夕,忽敲笔者之门,自言发热39°C,而且明日初一加班(工作人员愿意在国家规定的节假日加班,可得到优厚补助)。诊之,舌红苔白,脉大而数,不恶寒,不自汗,无食欲,四肢无力,与大青龙汤,以后听说一剂而愈。次日正月初一,病未再发。
2、患者张XX之妻王XX,50岁,患感冒,1989年11月25日经吕姓友人介绍求治。患者发热38.5°C,平素身体健康,舌红笞微黄,脉浮数,不恶寒,不自汗,恶心,无食欲。与大青龙汤三剂。后知一剂热退,二剂食欲出,三剂痊愈。
3、单X,男,四岁,患感冒。1993年12月21日由其母亲带来为其诊治,其父母皆为我校教师。其母亲言: 今日下午发热38. 2°C。诊之,舌红苔薄白,脉浮数,不恶寒,反恶热,口不渴,身上无汗。与大青龙汤3剂,令其每日1剂。晚8时,开始服药,服后睡下,出汗,热稍退。无汗后,热又上升。晚10时,又命其服药,服后如前,汗出热稍退,无汗热又上升。夜12时,发热时达39.4°C。又命其服药,次日晨8时,体温为38. 7°C,第1剂服完。第二日晚间开始服第2剂(按应在次日早晨服第2剂,这是误会中药必在晚间服用。其实应从早服到晚)。夜间体温在38.5°C之间,一直无食欲,喜冷,恶热。第三日晨为38. 5C,饮米汤少许,食半个鸡蛋,直至下午体温降至37. 5°C。精神恢复,食欲出,晚间转至平热而愈。
4、笔者之女儿,24岁,患感冒,1992年初诊。不恶寒,不自汗,食欲稍差,舌红苔薄白,脉数。发热38.3C,笔者令其服大青龙汤,家中已备有此药,令其两剂合煎,一日可分3次,服之而愈。
5、张XX,男,33岁,我校教师。1993年3月31日初诊。自诉从昨日半夜发热39.6°C,吃了家中现有的退热药和SMZ,体温稍有下降。今日上午9时,又发热到39.4°C,到学校医院曾肌肉注射安痛定、静脉点滴青霉素及庆大霉素之后,亦不退热。晚9点方来求治。诊之,舌薄淡红苔少,脉数,不恶寒,不自汗,亦不口渴。与大青龙汤,每日早晚各服1剂。后知,服1剂后,体温降至37.3°C,两日后痊愈。
6、任XX,女,46岁,在本校总务处工作,1993年4月6日求治。自言患感冒,发热37.5°C,咽喉痛。诊之,脉微数,舌红苔少,不恶寒,不自汗。与大青龙汤3剂,令其每日1剂。后知1剂后热退,咽喉痛减轻,2剂痊愈。
7、秦XX,男,49岁,学校汽车司机。1993年4月6日求治。自诉彝塞不通,流清涕,咽干,时感头痛,不发热,不恶寒,不自汗,好像是感冒,不舒服,但也不耽误工作,照常上班。如此情况,已有好长时间,医生给打针、吃药均不见效。诊之,脉和缓,舌红苔白。与大青龙汤三剂,令其一日一剂。
1993年4月9日复诊,自言服药三剂后,鼻塞已通,清涕巳无,咽干减轻,但仍未痊愈。笔者令其再服大青龙汤5剂以观其效。以后自言取药6剂(公费),服完4剂,巳恢复正常。
8、朱XX,男,19岁,高中学生,1993年4月14日求治。自言,患感冒,发热38.5°C,不恶寒,不自汗。诊之,脉微数,舌淡红苔少。与大青龙汤三剂,令其一日一剂。后知服一剂后,体温下降到37°C,服二剂痊愈,未耽误上学。
9、朱XX,女,61岁,为学校某工作人员之亲戚,1993年4月15日求治,自诉患感冒后,咽喉疼得厉害。疼时好像要咳嗽,但又不咳。诊之,脉和缓,舌红而大,苔白而少,不发热,不恶寒,不自汗。与大青龙汤三剂。当时我校人员告知,患者要回南京。后知服一剂后咽喉作疼巳愈大半,服二剂而愈,极言中药之妙。
以上所述九例中,有六例是1993年又大多在三、四月感染,由此可见,此为流行性、病毒性感冒无疑。
又,关于大青龙汤,同意大村光明氏的意见,内热重者可加大石膏用量,汗难出者可加大麻黄用量。日本书中,麻黄为桂枝的二倍,《伤寒论》中,麻黄为桂枝的三倍,笔者前述剂量,为麻黄略少于桂枝。
----原载于日本《汉方临床》(1993)第40卷第7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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